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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這麼做了,父皇就算是再寵愛他們母子,此事過後也斷不會手軟留情的。
容清越被他這最後一句話激得勃然大怒,氣得將手中杯盞砸了個稀巴爛,瓷片應聲碎裂,與內里的茶水崩濺得四處都是。
她從主位上款款走下,冗長繁複的裙擺自鋪著絲毯的台階緩緩逶迤拖曳落地。
容清越走到衛渚贇面前站定,秀眉微垂冷冽地望著跪在地上的人,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作死?你以為本宮不知道這是多麼鋌而走險的法子?可我們現在還有得選嗎?
你父皇表面是寵信我們母子,對衛瀾霆也夠不滿了。然而這麼多年,他何曾動過廢黜衛瀾霆改立你為太子的念頭?
可見,你父皇也並未以我們母子安危為先。無論衛瀾霆如何惹怒他,他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高高舉起又輕輕放過。
這樣下去,待到衛瀾霆繼位,你覺得他會給我們苟延殘喘的機會嗎?他只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你倒是說說,除了本宮的法子,你還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若沒有,就給本宮閉緊你的笨嘴與拙舌。」
衛渚贇:「……」
衛渚贇默默將腦袋耷拉了下去,因為他也沒有更穩妥的方法。
而且母妃現在就站在他身旁一寸之地,他可不敢再嘰嘰歪歪什麼,不然母妃定然會抬腳踹他一個狗吃屎。
久而無人說話,氣氛陷入可怕的死寂,衛渚贇囁喏著開口:「那…母妃您想怎麼做?父皇又豈是那麼好逼迫就範的。」
「若你父皇神智清明,自然不好逼。可是自上次你父皇嘔血之後,本宮就已經在你父皇的飲食之中動了些小手腳。
上次為他診治的劉太醫來清淵殿替本宮把過幾回平安脈,你父皇便起了疑,只許太醫院院使杜少嚴為他把脈診治。」
容清越提起這些時,嘴角笑意幽冷。
衛渚贇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杜少嚴可是個油鹽不進、不畏強權的老古板,誰的面子都不給的,也難怪父皇會放心讓他來負責自己的湯藥了。」
容清越得意一笑,「確實如此,如果他不是有些小小的把柄落在本宮手中的話,的確是讓人無從下手。
可誰讓他的寶貝獨孫不爭氣呢,為了他獨孫的賤命,本宮讓他做的事,他怎敢不做?你父皇自作聰明,以為劉太醫是本宮的人,殊不知他換上的才是本宮的人。」
容熙來時,因為容清越和衛渚贇談話將所有宮人都打發了出去,也沒人通傳。
宮門大開,他直接走了進來。
只是不曾想,剛來就聽到這麼勁爆到讓人有些手足無措的內容。
他來得這麼巧,一時間倒感覺有些騎虎難下了。
不知是該出聲打斷,還是繼續在殿外聽下去,又覺得好像無論怎麼做都不太合適。
恰好在殿外跪了快半個時辰的敘晚卿腿腳已經麻木失去知覺,又酸又澀,她挪動腿腳想揉一揉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