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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瀾霆先行而入,江無虞緊隨其後。
兩個人穿著同色華服,一前一後款款而來,看上去格外的般配養眼。
江無虞是特意讓衛瀾霆捨棄了深沉威嚴的玄色深衣換上的天水碧,透著一股子清淡雅。
襯得衛瀾霆整個人清雋而儒雅,同時也將他身上自帶的那種迫人威壓稀釋了許多。
這倆人走過來的那一瞬,恍如天邊冉冉走來的綺麗春色,葳蕤瀲灩,霎時間就令宴清這間光線昏暗的屋子熠熠生輝了不少。
待衛瀾霆走到宴清面前站定,宴清立馬老老實實地鞠躬行禮,看上去有幾分假裝鎮定。
「太子殿下榮安千歲!」
管事則直接撩起衣袍朝著衛瀾霆跪了下去。
「起來吧。」衛瀾霆音色淡然,還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旁邊的江無虞。
來時江無虞就叮囑過他,說話語氣千萬不要太過冰冷生硬,免得適得其反,將宴清嚇得愈發畏懼他。
二人謝過恩後緩緩起身,宴清有些侷促地撓了撓睡得像亂稻草一樣的腦袋。
而後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說道:「殿下怎的突然過來了?也沒派人提前知會一聲。衣衫不整的,讓殿下見笑了。」
說完,宴清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
只見衛瀾霆往宴清的方向又邁了一步,和他離得更近了些。
衛瀾霆靠近他的那一刻,宴清心裡忐忑極了,生怕太子殿下左右開弓,甩手就給他倆個大逼兜子。
質問自己為何要忤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在容熙屁股後面轉,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宴清在腦子裡開始想像,太子殿下今日會用怎樣的語句來訓斥他,抑或是不多說廢話直接動手?
結果,宴清腦補的那些場面都沒有發生。
衛瀾霆只是輕輕用鼻子嗅了嗅,明知故問道:「宿醉了?」
其實衛瀾霆的語氣控制得挺好的,也並不是十分嚴厲。
可宴清對衛瀾霆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一時間難以改變,他只覺得太子這是開始興師問罪了。
於是立馬在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措辭,才能讓太子殿下不那麼生氣。
沒想到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又發生了,衛瀾霆緊接著居然又說了一句:「頭可還疼了?」
宴清:「?!?」
奇怪奇怪,太子殿下今日這是怎麼回事,居然對他這般的溫柔與體貼?
莫不是撞鬼了吧?
宴清忍不住望向了旁邊看戲的江無虞,遞了一個「喂,你男人是不是見鬼了?不行領他去太醫院看看」的眼神。
江無虞:「……」
江無虞頓時有些無語,打,打死了算我的。
看著宴清這不由自主表露出來的欠揍模樣,忽然就理解了衛瀾霆以前的行為,確實是很難忍住不收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