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第1页）

童跃泪流满面。与此同时，李乐握着两瓶冰红茶在画室里找到叶禹凡：&ldo;喝么？&rdo;他没说别的，也没对那天的事情道歉，但叶禹凡知道对方做出这一步已经是拉下了面子，双方互给台阶下，叶禹凡接过红茶，道了谢。叶禹凡：&ldo;我看了你画的画。&rdo;&ldo;哦？印在《艺术家》杂志上的那幅么？那个印得太小了……&rdo;李乐忍不住问，&ldo;怎么样？&rdo;叶禹凡：&ldo;不错。&rdo;李乐：&ldo;……&rdo;不错？就这样？李乐不知道，能让叶禹凡说出&ldo;不错&rdo;来就真的不错了，在他眼里第一名也不过是&ldo;多多练习就能赶上&rdo;的水平。见李乐还瞪着自己，叶禹凡疑惑：&ldo;怎么了？&rdo;&ldo;没怎么，&rdo;果然他很讨厌这类人！李乐咬牙切齿道，&ldo;你不去上学？真的想画画？不会是说说而已吧。&rdo;叶禹凡翻了翻自己的速写本：&ldo;我已经在画了。&rdo;李乐瞥了一眼：&ldo;怎么用这么小的本子？&rdo;叶禹凡：&ldo;小吗？我还觉得还好。&rdo;李乐：&ldo;咱们速写本差不多都是买a3、a4大小的，你这个才a5吧？&rdo;叶禹凡：&ldo;小一点带着方便。&rdo;&ldo;这是速写本，不是便签本！&rdo;李乐用教训门外汉的口吻教训叶禹凡，&ldo;这么小一张纸能画些什么？&rdo;叶禹凡有点莫名：&ldo;什么都能画啊。&rdo;李乐拿过叶禹凡的速写本，翻了几页就惊呆了，叶禹凡竟然把一副画拆成好几张来画！譬如一个普通的街道场景，他会在第一页画一个很草的全景图，然后划分成四格，给每个格子编上号，然后根据编号在后续的页数里分别画细节部分。用这种方法作画的画手，要么天生就具有很强的全局观，能够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画出与整体比例完全相符的细节，如果不是，长期下来他肯定会丧失作大幅图的能力，也就是画不大气！可是李乐怎么看都觉得叶禹凡更倾向于前者，没错，他的画面构图能力非常强，分拆的编号图有的粗糙有的精细，显然他知道怎么把握主次虚实，如果这些画不是分布在纸张的正反面，李乐还真想把它们都撕下来拼个全景看看！李乐见那本速写本上的编号，问，&ldo;这是第一本？&rdo;正好奇，他就翻到了第一页那张惨不忍睹地&ldo;垃圾桶&rdo;，任谁都能感觉到这是个毫无美术功底的人画的！他仔细看了看叶禹凡购买速写本的时间，惊讶道：&ldo;你半个月前才开始学画？&rdo;叶禹凡：&ldo;嗯。&rdo;李乐：&ldo;……以前从来都没学过吗？&rdo;叶禹凡：&ldo;小学美术课算么？&rdo;李乐：&ldo;不算！我是说正规的美术教育，从画几何体开始！&rdo;叶禹凡摇头：&ldo;没有。&rdo;就在这时，李乐已经翻到了叶禹凡画的一系列摩托车素描，他几乎把车身上的每一个零件都画出来了，就像一套解剖分析图！不同角度，不同大小，不同阴影透视……别说几何体了，这套图几乎秒杀他们半年的静物素描课啊！尤其是对比了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的实力差距后，李乐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叶禹凡的厉害。&ldo;冯老师说得对，我们跟你们不能比……&rdo;李乐沮丧地叹了口气，苦笑道：&ldo;你别多想，那天我喝多了，是偏激了一点，但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我是针对……&rdo;到底是针对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目光涣散，似乎想到了什么，慢声道：&ldo;我们=小学的时候有个美术兴趣班，那时有个和我一起的朋友，他画画很好。小升初的时候，我跟他一起考上了一所初中的美术班特色班，他的成绩一直遥遥领先，我的成绩却越来越差，我一直以他为榜样，后来升高中，他如愿上了重点，再也不画画了，我问他放弃画画甘不甘心，他却说，他学美术就是为了中考加分，呵呵。&rdo;干涩的笑，透出无尽的苦闷和怨念。叶禹凡沉默了，他能明白，在李乐眼里，自己也许就和他那个朋友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他做不到的，轻而易举就能放弃他所追求的，难怪他讨厌他们。李乐自嘲：&ldo;我能要求他什么呢，他成绩好，能上重点为什么不上？我要是能上重点，我爸妈估计会把我当菩萨供着！如果有名牌大学给画画好的人高考加分，他说不定还会继续画下去吧……没有真正想画画的人，只有被淘汰下来走这条路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