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城南小学29（第1页）
采桑子
山重水复向故乡，中原眺望。一腔愁绪。纵有好景无心赏。情怯近乡楼寂静，酣梦高堂，答共识待上考场。
人都说，梦往往都是反的，也许是对的，午后一点钟的太阳像个大蒸笼，正散着一天中最盛的能量，它穿过大气层倾泻在地表上，使阳光所照之处摸上去酷热烫手，让这个无风也无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成了一个密不透风天地一体硕大无朋的大蒸桶，仿佛老天在蓄意酝酿一场火灾，再过几分钟整个地球就会燃烧起来似的。午后的太阳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念头就那么肆虐地固执地烘烤着人们裸露的肌肤，使人们无处藏身，顽强地面对这难耐的高温酷暑天气。炎姝女来到自家小区燕都盛世的1号楼三单元前，她现小区出奇的静，许是天气太热，除了偶尔有一两声小商小贩的高声不规则的叫卖声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其他人仿佛一下子都藏起来了，一个人影也没见到，炎姝女悬着一路的心终于在悄悄打开自家房门的那一刻得到了验证。她敢忙垮进父母的房间，只看见二老午睡睡的正香，只是二人的鼾声此起彼伏打的震天动地。不一会，其中一个还拖着仿佛男高音的长腔旋即又戛然而止，待了老大会功夫才又重新出曼妙的二同唱来。
炎姝女干脆走出父母的房间，把视线转移在了阳台上那几盆生机盎然的花上面了，那盆荷花菱剑像一个盎然持剑的武士，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窥视着四野来犯之敌。那盆君子兰淡雅脱俗轻盈地舒展着自己秀气的筋骨。那盆绿豆瓣绿的深沉宁静，仿佛是一个传承良好家风威严正统守礼的大家族，圆润的叶子那么团结紧凑错落有致，底层的叶子是深绿色，上层叶子就是浅绿色，上下尊卑井然有序。那盆淡粉色牡丹花恰如女孩子的脸，粉的那般仙气，那般淡而不妖，那般淡雅天成，不带半点红尘往事，她没有深红那般醉人痴情，也没有桃红那般另类格调，也没有玫瑰红那么耀眼夺目红的不能自拔，她就那么自自然然地开着，像个小精灵，养在帝王家的小公主一样富尔贵气娇美，凭你什么人都不可轻举妄动且尊崇备至。
“太可爱了，我的小粉色小魔咒。”炎姝女高声拍着手喊道。一时竟忘了熟睡的二老，才有意把脱口而出的后半句陡然压低了许多分贝，像夜晚天空划过的流星，前面头大明亮地惊羡世人骤然间尾部不起眼的就扫过天边坠落红尘。尽管如此前面的高分贝喊声还是惊醒了熟睡的母亲。
“谁？谁？是谁？我怎么听到姝女的声声呢？难道是梦里听到的她的声音吗？”母亲醒来说道。说话间把那个沉睡中的另一伴也吵醒。
“不可能，是你太想她了才有这种恍惚的感觉。我睡一会在出去。”父亲说着就翻个身又睡过去。
这时炎姝女捏手捏脚地故意低头挪步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一下子冒出来站在了母亲身旁，母亲自打听到炎姝女的喊声睡意全消，正回味着刚才怎么就听的那么真真切切的女儿姝女的声音。突然眼前真的一个大活人站在这时反而不停地擦着自己的眼睛，总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误看错了人。
“妈，是我。真的是我，我回来了。”炎姝女搂着母亲在母亲脸上连亲了几口说道。
母亲刚才不相信自己的视觉，现在这一个接一个的女儿的热吻证实了这一切确实是真的时，她猛然起床推着老伴喊道
“快醒醒！快醒醒！你看谁回来了！”
父亲挣着一双半闭的眼，惺忪朦胧，但从眼睛的余光中还是撇见了女儿姝女如花一样的容颜。
“是姝女，真的是你回来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妈是想你心切做的梦呢。”爸爸满脸洋溢着幸福起来说道。
“四年零八个月又加二十天，只是，气色好看了多了，人又生动活起来了。”爸爸把炎姝女走后的日子记得如此清楚，可见老人家这是每天都在数着女儿走后的日子。可伶天下父母心啊！
“来，姝女，吃吧，可甜了，这是你爸前天买的西瓜，在冰箱里一放更甜了”母亲把一牙最好的西瓜递给女儿，又递给老伴一牙说道。最后自己才拿着一牙吃了起来。母亲一生都是这样，有东西先记着老人，孩子，老伴，把自己总是放在最后的享有者。这就是全世界母爱的最伟大之处，而炎姝女的母亲则是典范中的典范榜样中的榜样。
父亲吃完了一块西瓜，母亲又递过来一块。
“吃吧，这个瓜大，多着呢。”
“我得出去了，每天我都是中午睡一觉后出去溜达，然后买点菜和水果回来。每回出去遛弯买东西心里也不干净，因为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外面啊。这回可好了，你回来我得多买点好吃的了。我出去了。”
爸爸表达着这几年女儿出去仿佛是他的一块心病一样，这回这块病终于没了，整个人精神状态轻松舒展多了。
炎姝女和母亲谈着北京，谈着郑州，仿佛有一世界的话题，怎么也谈不完。
说到郑州，母亲突然想起来什么。
“你没看见黄子修吗？她到郑州找你去了。”母亲问道。
“什么？黄子修到郑州找我去了。我没有看到他。没事编辑部人会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了，他在打道回府呗。怎么他这些年好吗？”炎姝女听到这消息惊诧地差一点把吃进去的西瓜籽给咽下去，然后咳了一声又吐出来。
“他在a市建筑工程公司做监理工作，每天下班都跑我这来看我，其实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姝女啊，黄子修老家不是咱们a市人，他老家南方人，在江苏省扬州出生，由于父亲在上海上班，后来全家在上海居住，他在这来上学是因为他姑妈没孩子，姑父在某局里上班，他从小就被姑妈给带过来了，他自己的父母家境一般，父亲在外贸上班，母亲在家照顾孩子，他家里有一个哥哥俩个姐姐，这是你走后他来家里和我说的，我看这孩子还挺执着的，对你也不错，要不你就和人家好吧。”母亲一边丰富着黄子修的个人经历一边语重心长地提醒着炎姝女。
“啊！他是南方人！我说嘛，他说话时个别音和我们不一样嘛。
至于其他的，再说吧。妈，不急”姝女答道。
“快快快，劳驾帮忙，倒一下手。”父亲两只手显然像长少了一样，一下子把菜市场差一点就搬家里来。卖的实在太多了。
炎姝女敢忙跑过去帮老父亲解围卸货。
“爸，你把菜市场都扛过来了，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炎姝女说。
“这才多些，我是拿不了了，要不然我还想再买点呢。对了，姝女，爸爸这次买菜我看到一个熟人，是我四十多年前上高中的老同学，现在教育局上班，他说教育局要面向社会招考一批小学老师，他说整个a地区来说，小学老师教育资源水平严重匮乏，现面向社会择优录取，以补充现在我们a地区小学老师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的空缺问题。他说完，我当时就给你报了名，下个星期一考试，你准备一下吧。我想凭你当年的良好初高中基础一定没有问题的。”
爸爸说的这个当小学老师的新问题真的让炎姝女一下子兴奋起来。她想，我当年是被学校开除的，等我当了老师，看我如何对待我的学生，就因这一点，我也要试试去。
“姝女，你考去吧，教个小学还有寒暑假多好，一个女孩子。”妈妈极度怂恿着炎姝女参加这场小学老师的报名考试计划。
“行，我答应你们。”炎姝女回答的非常肯定。
父亲长于谋略的头脑里也没有想到女儿这么快就答应了，他想把女儿留下来不知要费多少口舌多少心思周折，母亲更是只想着一个目标，只要女儿能留在身边就行，何况就有这么个合适的机会摆在眼前呢。
三个人的心思在这件事情上总算达成了一致。尽管他们三个人各自的目的想法是那么大相径庭，但结果是惊人的一致，总是令人鼓舞的。
炎姝女终于迎来了她的学校生涯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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