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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乖觉,主子的命令哪由得她们多嘴问为什么,行个礼,迅速撤出。&ldo;藏了什么,给我瞧瞧。&rdo;她笑对小楼,声音极尽温柔。他微红着脸颊,走回床边,从袖里拿出一支玉簪,双手捧着放到她眼前。材质样式都未见得特殊,只是簪首处没有垂缨。大周朝男子束发,只用发带或发簪,尤其是发簪,以此饰品作为区别男子身份的一种标志:簪首处无垂缨者,意味着未婚者出身世家或是成婚后身份侧夫以上。以小楼之前的身家地位,眼前的簪子绝不符合他的身份,换句话说,他没资格用这样的玉簪,贵重与否倒在其次。也难怪他之前一直坚持用发带,说到底还是个内心敏感高傲的孩子。昨夜的婚书,如意和镶金玉簪,在二位名门出身的贵公子面前,扬眉吐气他仍然不敢,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稍稍挺直些腰杆。她点点头,将簪子拿在手里。小楼忽闪几下睫毛,满心欢喜的凑近,她撩起他一束长发,随手一绕成松松一髻,将玉簪别在他脑后。这里,同样亦有&ldo;结发、绾发夫妻&rdo;之说。她心里暗笑小楼的天真纯净,却也想遂了他的这个小小的愿望。背对他,将脑后那只无瑕羊脂白玉簪拔下,递于他手。青丝散落垂肩,小楼双手有些颤抖着替她绾发。她转过身,猝不及防一个熊抱,他紧拥着她,头深埋在她的颈窝。其实她很想说,当前这个姿势她别着腰,很不舒服,想了想,终于决心再忍忍。小楼忽然抬头,抿抿嘴唇,好似下了极大决心,挺身,两人四瓣嘴唇硬是挨到了一起,迅速又分开,跪在她面前,垂头,涨红着脸,不敢再看她,手足亦无措。她轻笑,手指拂过他微烫的脸颊,&ldo;头往一边歪一点。&rdo;&ldo;诶?&rdo;他漆眸一阵阵璀璨。&ldo;这样不会撞到鼻子,你的手应该放在我的背上或者腰际,然后张开嘴。&rdo;现在她开始怀疑,亲爹制定小楼的教育科目时,是否真的有把男欢女爱传授给他。小楼看起来,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她笑眯眯的凑过去,一个法式热吻。舌尖顺着贝齿和口腔游走一番,最后缠住他的舌头,一卷一挑,小楼立时呆在当场,全身僵硬。当二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四目对望,小楼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身型一闪,窜出门去,再不见踪影。她没事人似的招呼侍女们进门服侍她洗漱。一家子四口人凑在一起吃早饭。小楼虽然神色如常,却整个席间,不敢和她有视线接触。下午,在书房,接到凌家二少爷邀约书信,回信确认赴约。傍晚,大将军亲爹归家,直接奔向她的院子。进门直接把她揽在怀里,&ldo;听说昨天苏暮徵又跑来见你了?&rdo;她赶忙点头。他眼睛里几缕血丝,&ldo;昨天一封五百里加急文书,直到现在才得了闲。&rdo;&ldo;爹爹,莫不是边境又不太平?&rdo;她问。&ldo;目前还不妨事。&rdo;亲爹那对漆黑的眸子,一瞬之间仿佛要把她吸进去,&ldo;楚楚,苏家的事,确实是委屈你了。&rdo;一世英明,果决刚烈,杀敌无数的亲爹,自己掌中明珠居然遭人悔婚,这口气当然不会轻易咽下去。当朝,她爹揪着苏狐狸的亲爹,讨个说法的那个场景,她觉得实在喜感,只要稍稍带点&ldo;腐&rdo;因子的女人,必定能迅速想歪。她抿嘴笑笑,转换话题,&ldo;爹爹,我升了小楼作我的侧夫。&rdo;亲爹何等人精,看着宝贝女儿对苏狐狸不以为意,便放下心,随口道,&ldo;那孩子苦出身。家里人多嘴杂,他活得越发艰辛了。&rdo;&ldo;我看中的人,谁敢说三道四。&rdo;说完,挑眉抬眼,留心亲爹的反应‐‐也只能出如此险招试探出原本&ldo;楚楚&rdo;的真性情。何况,一家子人精,不太可能萧楚就是唯一的那个劣质品。果然,她的大将军亲爹,闻言,眼睛里满是赞许,微微一笑。晚上,依旧前往小楼的院子。侍女撤下之后,他轻轻抱她上床,眼神清澈,伏在她耳边,小声的念着戏文,轰轰烈烈,爱恨无悔,一如他前日在舞台上所扮演的形象。她可以理解为这是他倾诉衷肠的举动,却未免不伦不类。她弯着嘴角,伸手捏住他的手腕,柔声问,&ldo;早晨的那个,小楼还要不要再尝一次?&rdo;他不胜娇羞,却很坚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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