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遗体……

遗体！

这句话落在梁曜庭耳朵里，不亚于一声平地惊雷。

一直在心头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梁曜庭的心紧紧绞起，尖锐而汹涌的痛觉让他呼吸不畅，一向如松如柏的男人竟捂着心口弯下了腰。

“营长，您没事吧？”那士兵慌忙上前。

梁曜庭摆了摆手，重新站直。

再抬起头时，一向漆黑淡漠的双眸通红一片。

“她的……遗体，在哪里？”他的声音因劳累和情绪而沙哑至极。

“遗体”二字，就像是卡在喉头的尖锐石子，随着声带的颤动而硌得他喉咙生疼，仿佛带着血气涌到口中。

士兵说：“被公安的同志带去殡仪馆了，说是要等家属去认领……”

“我就是她的家属！带我过去！”梁曜庭攥紧了手，咬牙道。

士兵愣了瞬，下意识想说：上次开大会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对她只有同志的情谊吗？难道周南挽说的其实是真的？

但触及到梁曜庭眼里深切而汹涌的情绪，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强行咽下：“是！”

军车在殡仪馆前停下。

这是县里唯一一家殡仪馆，警局没有专门解剖的地方，尸体一般都送往这里。0

一个便衣警察迎上来：“梁营长，您是来认领遗体的？”

梁曜庭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也失了焦距一般，任谁都看得出他此刻已经濒临崩溃。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我是周南挽的家属。”

那警察闻言，眼中立刻多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似是有些怜悯地看了眼梁曜庭，说：“跟我来吧。”

梁曜庭独自跟着警察往里走去。

走向停尸房的路上，警察有些犹豫地低声说：“梁营长，您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