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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翌日，清晨。

春日花开正好，谢琬早起热敷了膝盖，用银针疏通脉络。

听春香说京城红酥斋的糕点不错，她便给了银子让春香去买。

春香回来的时候告诉谢琬，刘牧回来了。

简单吃了几个糕点，还没来得及细细评味，谢琬便去了养心殿，刚好看到刘牧在给君绍景问安。

数日不见，刘牧憔悴了许多。

“见过王妃。”

谢琬螓首，“事情办的如何了？”

“逝者入土为安，他家中还有一位夫人，一个稚子，我离开时留了不少银子，足够她们母子二人花销许多年。”

说完，刘牧叹了口气，向君绍景拱了拱手。

“王爷，经此一事，老朽身心俱疲，因我之过害的王妃遇险，自觉无颜在王府待下去，如今王爷有了王妃医治，老朽也更加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所以老朽在此请辞。”

话音一落，白发苍苍的刘牧跪地，行大礼。

君绍景目光微动，沉声道：“不可，你就留在王府，哪也不许去。”

“可是。。。。。。”

“休要再言。”君绍景缓缓起身，将他搀扶起来，宽慰道：“此一事也不全是你的过错，遇人不淑罢了，而且你年事已高，本来留在身边养老的女儿也背信弃义，本王放你离去，你老无所依，往后如何自处？你替本王治病多年，劳苦功高，此刻要走，莫不是要陷本王与不义？”

“可不敢这么说。”

刘牧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既然如此，老朽就留下来。”

“嗯，正好府上缺个管家，往后你来补这个缺吧。”

刘牧感激涕零，“多谢王爷。”

谢琬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笑意，都说君绍景性格暴怒，立身憍暴，可现在一看，传言似乎不实，至少他对自己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刘牧擦干眼泪，像是想起来什么，连忙道：“对了王爷，老奴在替那户人家寻墓穴下葬的时候，偶尔经过京郊的清水村发现了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

刘牧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奴发现那清水村里，有浓郁的火药味，村民行色匆匆，看见外人就像防贼似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老奴好像瞧见了欧承宣也在村子里走动。”

刘牧的一番话，信息量可不小。

谢琬细细品味一番，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大周这个朝代，已经有了火药的存在，红衣大炮在战场上无往不利，这也是朝廷威慑周边各国的国之重器。

因此火炮和火药被列为禁物，只有朝廷的工部才能生产。

而每年逢年过节之时，工部还会生产大量的烟花爆竹运往各地，这也是国家财政收入的一部分。

如果有人私下生产火药，无异于是虎口夺食，朝廷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通过刘牧的表诉，清水村似乎就在偷偷生产火药，而且，欧承宣也参与其中了。

“呵呵。”

君绍景突然冷笑一声。

“本王此前还疑惑，七皇子哪来的那么多银子打点官员，收买人心，这次可算是找到答案了。”

谢琬秀眉亲挑，“王爷的意思是，清水村偷偷生产火药，是七皇子在暗中运作？”

“那是自然，不然凭一个家道中落的永宁侯世子，他敢吗？”

闻言，谢琬计上心头，“既然如此，王爷何不把这件事告诉皇上？私下生产违禁品，可是不小的罪名。”

“不可。”

君绍景摇了摇头，“此事只是你我猜测并未坐实，而且就算捅到皇上那去，本王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皇子犯案丢的是皇室的脸面，父皇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被处理的只会是欧承宣这个替罪羔羊。”

谢琬撇了撇嘴，这皇家的事情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