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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灯骤然亮起，奶奶将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

“怎么不开灯？”

祁景修微微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并没有回答奶奶的问题：“找我有事。”

“嗯。”奶奶打量了他一瞬，说，“听说那个女人辞职不干了？”

祁景修知道奶奶说的是谁，也不和她打太极：“是。”

“既然不在公司了，彼此的身份、地位、环境都不相同。两个人没有交集，光凭着一时的激情，是经不起时间打磨的，久了也就厌了，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祁景修敛眸看向奶奶：“您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你知道。”

祁景修笑了：“和她在一起，我不觉得浪费时间，只求我别浪费了她的时间就好。”

奶奶脸色不悦：“哼，自轻自贱你是为了堵我的口，还是真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祁景修面色异常平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事您之前说不过问。”

奶奶点点头：“好，我不问。但是以后我的决定，你恐怕也难左右我的意见。”

祁景修眸光一沉，他当然知道奶奶说的意思，一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您都没有见过她，就妄下……”

奶奶断然打断了祁景修说的话：“好，明天晚上，我要约一个小姑娘吃饭，你先去见她。我就再和你聊见不见某些人的事情。”

“您……”

祁景修脸色由红渐渐变得惨白，他唇线紧抿：“您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觉得。”

祁景修由气转笑：“好啊，如果我见了，怠慢了什么人，您老可别动气。”

奶奶哼笑了一声：“我就坐在那，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下不来台。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如果你做得过头，我可能也会依样学样，用到某些人身上。”

“您真是……”

祁景修不想再说，他倏然起身，看都未看奶奶一眼，摔门走出房间。

祖孙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空留下了一室的火。药味久久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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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灯光昏暗，纤纤坐在桌前低头画画，电脑前只亮了一盏台灯。

她一边画，一边挠，头发被她抓得乱糟糟，但她仍然沉浸在的插画中，决定和它死磕到底，痛并快乐着。

手机响起，纤纤看了一眼有点意外，她接听：“奶奶？”

“嗯，睡觉了吗？”

纤纤笑：“还没有，奶奶您找我有事？”

奶奶那边的说话声音很平和：“没有什么大事，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呃？现在看我应该没什么事情。”

“好，那明天陪奶奶吃顿饭吧，最近奶奶心里有点闷，想找人聊聊天，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纤纤听奶奶这样说，哪能说不去，她满口答应，奶奶那边隔着听筒都能听见她愉悦的笑声。

挂断电话，纤纤拿着手机有点发呆，这个奶奶的性格真的是蛮开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