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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归家二(第1页)

袁天罡听家母病重几字,心急如焚,道“建生你随我家去,一来重叙相见欢乐,二来也望望我娘。她把你当亲儿子般看待,必定也想你了!”

二人并肩来村西头,一座三间破旧毛草屋矗立袁天罡眼前,知道回家了,激动之情,无法言语表达,门口一位驼背老翁正淘米做饭。袁天罡一眼认出驼背老翁,喊道“爹!”

袁义祥听人喊,似耳熟,慢慢放下米具,转过身来,望见袁天罡眉清目秀,长相英俊,身高一米八,似乎是自己儿子,却怕认错,愣原地,没敢吭声。

袁天罡喊道“爹!孩儿回来了!”一箭步来袁义祥身前跪地便拜,道“不孝孩儿,回家看爹来了!”

袁义祥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忙扶起袁天罡,道“爹日夜盼你归家,现终于盼回你来了!”又道“长这么高了,爹差点不敢认了!”

袁天罡抬头才看清袁义祥面貌,比当初更加苍老,头胡须全白,满脸皱纹,躬身驼背,知这些年爹没少受苦,心中一酸,落下泪来,喊道“爹……”

袁义祥也抑制不住泪水,滚下几滴泪来,道“爹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盼家来了!”

冯建生过来劝解,道“大伯、天罡哥,回家团聚,大喜日子,哭什么,多晦气呀!”

屋内躺病床上的刘世红,听屋外有人讲话,问道“老头子是不是来客人了?来客人领家坐,多大的人了,这些礼数还不知道吗?不怕客人怪罪咱们怠慢吗?”说完,气虚,“咳嗽”一声。

袁天罡听声音知是母亲,心情激动,一箭步进屋来,见刘世红花白头,枯瘦如柴,一脸病容躺床上,比自己离去时更加苍老,喊道“娘……”

刘世红半天没认出袁天罡来,道“谁家孩子长的这般英俊,是不是进错房间,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我儿天罡善义门学艺还没回来呢!不过,算来天罡也与你一般大了!只没你长的英俊罢了!”

袁天罡哭道“娘,我就是您的儿子袁天罡……”

“什么你就是天罡?”刘世红把眼细细一认眼前人,果然与天罡小时有几分相似,心情激动,哭道“儿,你回来了,娘夜盼日盼,你终于到家了!来让娘细细看看罢!”说罢,欲起床来看袁天罡。因病重多日,顿感身子软,爬不起来。

袁天罡忙来刘世红跟前,哭道“娘,您不要起来,儿子在此让您细细看个够!”说罢,把脸贴近刘世红让她来瞧。

刘世红双手把袁天罡脑袋抱住细细的瞧,看完头,看鼻子,看完鼻子,看眼睛……似乎总瞧不够。

袁义祥、冯建生进屋见此,也是一片感动。

但袁义祥担心袁天罡赶路劳累,埋怨道“孩子她娘,你也太不晓事了,孩子刚刚归来,半口水也没喝。你这样瞧来瞧去,不心疼孩子累吗?”

刘世红忙道“娘老糊涂了,要不是你爹提醒,娘差点忘了!”又道“天罡快坐下,别累着了。”对袁义祥道“老头子把咱家唯一的老母鸡宰了,做顿鸡肉给天罡补补。出门人不容易,天罡自小离家,肯定受了不少苦……”没说完,又眼泪汪汪。

袁义祥道“建生肯定也没吃饭,先坐下与天罡聊聊。待会杀了老母鸡,一块吃顿饭,只当与天罡接风洗尘了!”便出屋杀鸡做饭去了。

话休絮烦。

袁义祥做好饭菜,端进屋破旧木桌上放定。因刘世红病重下不得床,特意端碗饭来给刘世红自吃。

冯建生是客,坐席,袁义祥坐次席相陪,袁天罡坐最下。

袁义祥招呼道“建生自己人别客气,吃啥,自己夹,别让叫啊!”

冯建生“啊”一声,夹菜吃起来。

众人吃完饭,袁义祥欲来收拾碗筷。袁天罡忙道“爹,您坐下陪建生说会话,我来收拾吧!”端起碗筷,来屋外清水洗净。

收拾完一切后,几人坐屋内闲聊。

袁义祥问道“天罡,善义门离袁家村万里之遥,爹去信不到三月时间,你怎么回来的如此快呀?刚才门口你叫爹,爹还以为你认错人了呢?”

袁天罡笑道“爹,孩子自小善义门学艺,已有十几年时间,不负爹厚望,也学些手段。孩儿回来时,用师父所教土遁法,日行千里,才回来如此快!”

二人听后,为袁天罡高兴。

冯建生谑道“天罡哥瞅个空,教我一些,学会土遁法,去讨个送信差事,也有碗饭吃,饿不了肚皮呀!”

众人“哈、哈”一笑。

袁天罡牵挂刘世红病情,问道“爹,娘得的什么病,怎么如此严重?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看呢?”

袁义祥看了眼刘世红,给袁天罡使个眼色,小声道“这不是说话地,有事出去说。若让你娘听见,更添烦闷,岂不是要了她性命吗?”

袁天罡心中“咯噔”一下,知娘病的不轻,忙站起对刘世红道“娘您床上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走走,看看庄子有啥变化没?”

刘世红笑道“好……记得早点回家吃午饭啊!”

三人出屋来离家半里的大树下在石头凳子上坐定。袁天罡焦急的道“爹,您快说娘得的什么病呀?为何总不见好转?”

袁义祥道“儿呀,此处无人,就我们三人六只耳,千万不要传入第七只耳朵内。万一传入你娘嘴中,定要了她命呀!”脸上已有几分悲伤。

冯建生道“大伯,我您是知道的,不是外人,定然不会声张出去,传入大婶耳朵,对她身体不利的!”

“嗯!”袁义祥道“刚过完年,你娘就喊头晕,便去镇上看大夫,抓几幅药吃了,不见好转,反而加重病情,有时还吐血。爹便请镇上有名气的李大夫来诊了脉,说是败血症,开了处方,爹去药铺按方子抓了几幅药,不但不见效,你娘吃后病情又加重,浑身无力,有几次昏死过去,我又喊又掐人中,才救醒过来。这样,拖延了三四个月之久,实在无法,爹忍痛只得把家中唯一耕地的老黄牛卖了。为此,你娘还和我拌了几天嘴,说不该卖了黄牛断送家中生计。我就说人重要呀,牛重要呀,等有银子再买头牛就是了。你娘就是不依,无法,爹只好请左邻右舍来解劝,你娘才慢慢转过心来,不来与我争吵!”说到此,摸了把泪水,又道“爹又请镇上看病好手张大夫来诊脉,同样说败血症,还说此病无药可医,只有一年时间性命,让爹准备后事。爹闷心中,不敢让你娘知道,骗她说“张大夫说普通病,只需多休息,按时吃药,就可复原!”心中掂量着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娘见你一面,便与你娘商量一番,她也挺想你的,便让爹找人代写封书信寄出,让你回家来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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