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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等傍晚就恢复正常了。”周然说，&1dquo;你早晨想吃什么？”

  &1dquo;随便。”晓维转身去洗漱，想了想回头又说：&1dquo;谢谢你。”

  &1dquo;不客气。你如果需要帮忙就喊我一声。”周然指指洗手间的门。他是指她有可能洗脸取东西会抻到刀口不方便，但晓维想歪了，愤愤地把门摔上，倒是真的抻了刀口，疼得直抽气。

  再回厨房，周然正在煎jī蛋，锅里的油已经烧热，他一只手把蛋往锅沿一磕，伸手一抖蛋白蛋huang便甩进锅里，手再一扬蛋壳落入废物筐，然后再放第二个蛋。锅里的蛋嗤嗤啦啦地响，热水壶的自动开关则已经弹起，他转身把热水倒进已经放好麦片的杯子里，拿一把铲子去把锅里的jī蛋轻轻一翻，又找了勺子开始搅麦片。这些琐琐细细的小事被他做得行云流水极有效率。

  他本来背面着晓维，却像后脑勺有眼睛一样早现了她的存在。他问：&1dquo;麦片加糖？”

  &1dquo;不加。”

  &1dquo;煎蛋加盐还是酱油？”

  &1dquo;我自己加。”

  晓维的冰箱里没有太多东西，但这顿早餐还是比她平常自己准备丰盛了很多，有煎蛋有麦片粥有即食咸菜还有微微烤过的面包片。她再度回忆起，以前她怀着身孕时，他也一度这样照顾过她。

  &1dquo;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再问问医生的安排。我今天得去公司开会，但我担心爸和妈他们今天会去医院看你。我阻止得了我爸妈，但阻止不了你的。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周然边吃早餐边说。

  &1dquo;不要紧，由他们吧。该来的总得来。”

  &1dquo;其实有办法应对。你就告诉他们我们不离婚，只是赌气而已。他们多半就不会再追究了。”

  &1dquo;然后呢？”

  &1dquo;然后？然后从长计议吧。”

  &1dquo;你可真会乘虚而入见fèngcha针。”

  &1dquo;你不觉得，我俩其实能够相处得很好？”

  &1dquo;对，我俩总是处得好上一阵子，然后就变糟，然后再好一点，然后更糟。你不会为我妥协，我也不愿为你改变。周然，我俩相处七年多了。不是一年两年，要是能改早就改了。生命这么有限，我们都珍惜一些，别1ang费了吧。”

  &1dquo;我很想知道，离开我你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一些吗？”

  &1dquo;不知道。可是至少会让我心qíng平静，找回自我。”

  周然嗤笑一声：&1dquo;你把自己丢了又关我什么事了？”

  晓维反击说：&1dquo;那我要恢复自由又关你什么事啊？”

  于是，本来很温馨的一个早晨被他们莫名地给破坏掉，两个人不再讲话。

  晓维收拾碗筷要去洗碗，周然无声地把这份活儿接过来。晓维不跟他抢，转身走开。她身后碗筷相撞，声音很响，周然把闷气都泄在了那些碗筷上。

  晓维对着镜子梳头。头几天没洗，变成一绺一绺油油的。她打算在出门前把头洗一洗。

  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此时做起来很困难，腰不能弯得很低，胳膊不能抬得很高，每个动作都费力。她顶着湿淋淋的，有些后悔不该擅自行动，门外周然又一直敲着洗手间的门在催她，催得她更忙乱，冲着门喊：&1dquo;洗头呢，洗头。”

  过了一会儿，周然推门而入，欣赏了几秒她1ang狈的样子后开始帮忙，他在她的衣领周围裹上毛巾，按着她的头，用花洒帮她冲水。

  &1dquo;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搭理你。”周然低声说。

  晓维受人恩惠在先，不好意思反驳，便又装聋作哑。

  他们回到医院，医生已经开始查房，少不了把他们批评一顿。周然态度恭谦笑容和气地领受，医生也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