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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有成竹从容以对(第1页)

从吴氏处出来,迎春立即吩咐晴雯和绣橘:“去查查太太这些时日跟谁接触得多、有什么异于往常的地方。”

二人领命去了,迎春便携了司棋一道回了自己屋里,主仆俩关上房门正欲说话,忽闻外头有人报说乌进家的求见奶奶。

迎春一怔,这乌进家的是吴氏第一等的心腹,这会子吴氏病得都要死了,她不在旁边伺候着,倒跑过来做什么?

心中虽疑惑,迎春仍是吩咐教那乌进家的进来。

谁知那乌进家的一进屋,便就直直冲迎春跪下了:“奶奶,奴婢们昏了头做了错事了。今儿太太会问您晨哥儿的身世,都是白嬷嬷前日偶然听到了些动静,也没多想就告诉了太太。本也是无凭无据的事,不想太太却当了真……”

迎春和司棋相视一眼,司棋眼底不由自主地生出浓重的恐慌——方才在吴氏屋里迎春同那吴氏说话,二人凑得近,加之又都极低声,故虽司棋就在一旁伺候,但却并没听得二人说话的内容——此时乍然听说吴氏对晨哥儿的身世起了疑,不禁浑身汗毛炸起,脑内一片空白。

迎春倒是从容得多,回司棋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再转向那地上跪着的乌进家的,蹙眉不悦道:“怪道我说太太怎么莫名其妙问起这等诛心的事来,原还道是太太病糊涂了,却原来都是你们弄的鬼,你们真是昏

了头了,敢拿主子爷的身世嚼舌根子!且等着罢,若是坏了我们晨哥儿的名誉,看我饶你们哪一个!”

迎春这两年来积威甚重,此刻柳眉一竖,就吓得那乌进家的伏地磕头不迭:“奶奶息怒,都是奴婢们的错,只是那白嬷嬷是一时糊涂,并不是存心要害哥儿的名声,奶奶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罢……”

迎春见她这样,也放缓了语调:“行了,有磕头的功夫,倒不如将这事来龙去脉好生给我说说清楚。”

“是,”乌进家的连忙道,“不敢欺瞒奶奶,此事起因是前几日白嬷嬷去寻司棋姑娘时意外瞧见了,瞧见了一些事,而起的……”

乌进家的偷眼瞧了瞧司棋,继续道:“那日司棋姑娘休了假在家,白嬷嬷正巧有事要找司棋姑娘,便去了司棋姑娘家里寻她说话。不想才进了院子便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白嬷嬷一时好奇心起,便悄悄躲去窗下往里偷瞧。”

“只见屋那内除了司棋姑娘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有些年纪的女人,且连晨哥儿也在屋里头。而其中一个女人正紧紧搂着晨哥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里还说什么‘安儿啊,我的安儿啊——’”

“这时就见司棋姑娘和屋内的另一个女人忙上去扯开她,低声呵斥着‘要死了,疯疯癫癫的,浑说些什么?什么安儿?这是晨哥儿,你的安儿早死了!’。不想那被呵斥的女人

却辩驳说‘你们哄我,瞧他这长得,明明跟我安儿一模一样,他就是我的安儿!我的安儿没死……’”

“白嬷嬷见了这场景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觉出有几分不妥,便将此事悄悄禀报给了太太。谁知太太却反应极大,说‘我早便有些疑心,缘何这晨哥儿越长跟我们绍祖相差越远?我们祖儿是黑皮圆眼,晨哥儿却是白皮细长眼。且晨哥儿这长相跟那司棋也不是同一款,如今又出了这莫名其妙的事,只怕这里头是有什么猫腻也未可知’。”

“于是太太便暗中使人去查,打听出了那日在司棋姑娘屋里的两个妇人,一个是司棋姑娘的老娘,另一个搂着晨哥儿哭的则是司棋姑娘的姨,前几年才死了个儿子,那儿子的名字叫做潘又安……”

司棋听到此处,一张脸全白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旁边迎春“噗嗤”一声笑起来:“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这会子我也明白了,这太太今儿会拿晨哥儿的身世问我,怕是因着白嬷嬷传回的话还有打听到的消息,加之原本的疑心,已然在心中怀疑晨哥儿是我们司棋与那个潘又安私生的儿子,却假安在孙绍祖头上了。”

说到此,迎春突然笑意一收,冷声道:“太太怕不是戏本子瞧多了,如此荒唐的戏码都能想得出!难道孙绍祖荒唐下作,别的人都跟他一样荒唐下作不成?”

“我们司棋好好的一个

黄花大闺女被孙绍祖糟蹋了,如今你们却还要反过来望她身上泼脏水不成?她是我的丫鬟,你们坏她的名节就是坏我的名节!我倒不明白了,这些年我何处得罪了你们主仆,成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家里的产业也让你们管着,可你们竟如此歹毒,想着要毁了我的名声,害死我!”

那乌进家的不妨迎春会如此说,早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下愈发用力地“咚咚”磕头:“奴婢们如何敢害奶奶,白嬷嬷是一时糊涂,太太也是病得不清醒了才会这般的,绝没存着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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