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噩耗王妃生死志(第1页)
“正是。”提及此,北静王妃不由从心底里发出一个笑来,可旋即却又咬牙恨道,“你不知道。我那挨千刀的继母当真是蛇蝎一般!险些教我哥哥再回不来。”
原来,那南安太妃自女儿不得不嫁去棉罗后,伤心之余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怎么就这么巧?那什么劳什子儋州世子偏偏就看上了她挑中替嫁的贾三小姐!待她深查下去便发现,这事后头竟还有北静王府的手笔。
是了,一定是李昭!南安太妃目眦欲裂,她这个继女恨毒了她们母女,此次必是逮着机会狠狠报复了。
南安太妃一想起李晗发嫁那日哭得几次昏死过去,心里便恨不得将那李昭千刀万剐了:黑了心的娼|妇,你害了我儿一辈子,我若不教你死在我手里,我再不做人!
于是北静王妃前些日子去顺和楼盘查铺子的时候,便被早就候在店里的那南安太妃拦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方锦盒,直递到王妃跟前:“好女儿,你不声不响送了我和你妹妹好大一份礼!我这个做娘的也不能亏了你。来,今儿为娘也送你一份大礼。”
北静王妃看也不看她,提步欲走:“女儿可消受不起,您老自个儿留着罢。”
那南安太妃却冷笑起来,“啪”地一声打开了那锦盒——盒子里只有几颗仿佛被烧焦了的乌漆嘛黑的珠子。
“呵,我看您老是伤心糊涂了
罢,这是什么玩意儿……”北静王妃的嘴角刚浮上一缕嘲讽,整个人却倏的顿住,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盯着那几颗珠子。
半晌,她突然颤抖着伸出手,从盒内拿出一颗珠子拼命擦拭起来,似乎想将那珠子表面的焦黑擦拭干净。
然而这珠子好像被烈火猛烈灼烧过,她擦了很久,珠子上也就一小块地方露出点白色来。王妃抖着手将这珠子翻来覆去地对着阳光照着看着,那一颗心禁不住慢慢沉下去,沉下去……
“你,你把他怎么了!”北静王妃浑身打着冷颤,后槽牙控制不住地咯咯磕碰着。
——这珠子是李晏的!
李晏当年曾从南边带回两串极罕见的金丝白玛瑙手串。手串上的珠子颗颗皆是纯白如雪,上头还盘绕着金丝一般的纹路。李晏曾将这两串珠子送到寺里,教得道高僧在每一颗珠子上都刻上驱邪避难的佛经。拿回来后,他将一串给了李昭,一串则自己戴着。
是以这两串珠子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其中一串如今正带在李昭的腕子上,那这锦盒中虽被烧焦但还能依稀辨认出白底金丝和点点刻字的玛瑙珠子,只能是李晏的了。
可这些珠子是怎么变得如此焦黑,又是怎么落在这南安太妃手中的?
要知道这两串珠子就如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一般,李晏一向是不离身的。且他最是心思细密,绝不可能遗失疏漏。
“啧
,真真是情深的紧啊,烧成这样都能认得出。”南安太妃欣赏着北静王妃一瞬惨白的脸,心内无比痛快:“可惜了,你那好哥哥、好姘头,早在七年前就被我派去的人烧死在船上了。听说那日海上风大,那火烧的呀,连骨头渣子都烧没了。”
原来,当年南安太妃闻得李晏李昭私奔自是狂喜无比。那李晏自个儿舍了世子之位,不知道省了她多少事。真真是老天有眼,助着他儿子上位。
可冷静下来,她又想起李晏其人实在是出色得教人害怕,这个年纪就已经如此了,假以时日更是了不得。
且她此番已算是得罪了他,若他今后杀个回马枪,对他儿子的地位仍是个大威胁。这私奔还不足以消去后患,只有死人才能真正教人放心。